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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的时代】(又名【欲望程式】)


(三)

  走进会客室之後,心里面还是不大敢相信这里会是监狱。在我的印象中,监
狱应该暗暗的,而且带着一群男人聚集才会有的霉味,气氛应该是严肃甚至略带
杀气,我承认这些都是我的刻板印象,但是这里窗明几净,充满笑容的警卫让人
觉得好像不大对吧!更夸张的是连警卫都不带枪了。

  「陈先生大概是第一次来监狱吧!」带路的警卫大概看到了我咋舌的表情。

  「是啊!」我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监狱这些年的改变很大,现在大部分的监狱都朝公园化的目标迈进。」他
有些得意:「这是以前监狱所没有的形象。由此方可以看出政府这几年对狱政的
用心及努力,你说是不是啊!陈先生。」

  「是啊!是啊!」我陪着笑点点头。

  过了穿堂之後,前面是一间很大的建物,那警卫在此停下了脚步。

  「陈先生,这栋建物便是我们的会客大楼,林主任便在里面等你了。」他话
未说完,建物的大门忽然开放,里面走出来正是林茎生主任。

  「请进吧!陈先生。」林主任的口气跟通讯器里的一模一样,就连表情也是
一样。真是的,我还以为跟电脑画面有些不同咧!

  走进大门之後,林主任竟然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陈一智就在里面!」他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你放心,谈话室是隔离的,
你不会有任何的危险。我还有其它事要忙,就不陪你了。」说完这句话,他便转
身离开,这家伙比在电脑萤幕里更令人讨厌!

  我走进一个看起来有些像隔离侦讯室的房里,陈一智就在一大片落地窗的另
一头。我猜这片落地窗在陈一智那边一定是一片镜子。

  我坐走了位置仔细的端详陈一智。

  这家伙满帅的嘛!这与我当初的想像有着极大的差距,我还以为这家伙一定
长得獐头鼠目、畏畏缩缩的样子。可是今天一见才发现我的猜测实在有够没水准。
他长得是这样的斯文,外形纤细、眉清目秀,整个气质让人感觉不出来他会是个
连续强暴杀人犯。用过气的文艺小说的说法,应该会这麽说:他在眉宇间透着一
种淡淡的忧伤,这样的长相竟然得靠虚拟实境才会有女人肯跟他做爱?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嘛!像他这样的帅哥,至少会有一大堆女人想要上他咧!

  「你就是陈一智?」我还是有些怀疑。

  「我是。」他的回答。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吧!」我开始从不可思议中冷静下来。

  「大概知道。」

  「是吗?」我笑了起来:「很好,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哦!」陈一智的口气有些惊异:「我不知道小白鼠也有人权的。」

  「甚麽意思?」

  「难道你不是为了某个研究而来的吗?难道你们不是想用一些理论把我支解
吗?」他冷笑了起来:「你能否认吗?」

  我没有答腔,而陈一智也没有再接下去,我们好像鄱在等待着,等待对方的
下一句话。

  「你的沉默让我很沮丧。」陈一智打破僵局:「这表示你无法对我刚才的指
控做辩白。」

  「我想我并不需要。」我有些动怒:「你根本没有资格质问我甚麽,请你搞
清楚你所犯下的罪行。」

  「这样啊!」陈一智的表情有些沮丧,又好像有些失望。

  「我想真的忘了我自己的身分了。」他说。一听他这麽说,我又不禁替他难
过了起来,其实我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敌意,虽然说他是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强暴杀
人犯,但我对他却没任何善恶的评判,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而已。

  「我并不是来审问你的,我并不想用道德善恶那类的标准来看待你,我只是
想跟你聊聊罢了,想知道你为甚麽会这麽做而已。相信你也知道,这样的访谈会
有助於我们对你们这些人行为的了解,我认为这对我们社会是会有极大的帮助的。」
我的口气缓和了下来。

  「我们这一类人的行为?」陈一智冷冷笑了起来:「你真的知道我做了甚麽
了吗?」

  「甚麽意思?」我对他的说辞感到不解。

  「我只是一个玩虚拟实境玩到入魔的人而已!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们这一类人
的想法的话,问我一个人在数量上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这我们当然知道。」我尽量把口吻弄得很专业:「关於虚拟实境与生活的
问题日前已在媒体引起一阵热烈的讨论,而我们在这个议题上有专人在做其它的
研究,可是你的情况就比较特别了,所以才想来访问你的。」

  「我那里特别了?」陈一智一脸不解的样子。

  「你这样问很奇怪!」我有些生气起来,难道这家伙对自己所作所为一点也
不再乎吗?

  「哦!」陈一智若有所悟的叫了起来:「你大概是指我被判罪这回事吧!嗯,
这样说的话我是有些特别。」

  「你说得很轻松。」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轻松得让人觉得好像
与你无关似的。」

  「因为这些罪行本来就与我无关。」

  「是吗?但是你已经被定罪了不是吗?而且是罪证确凿,所有的证据都足以
证明你的罪行,难道这样你还可以说你跟这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我想我是
真的生气了。

  「我是被陷害的!」陈一智激动了起来:「从被捕到应讯我一直强调这件事,
但是从来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我是被陷害的!」他用力捶击桌面咆哮起来。

  这样的举动让我吓了一大跳,我怔怔的坐在位子上不晓得该怎麽回应。

  「你不要这麽激动。」我试着去安慰他:「先坐下来,有甚麽话慢慢说。」

  他冷冷的看着,突然的笑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流入了我的体内,我怔怔
的望着他。

  「我忘了你是个心理犯罪学家了!」他的口气听在我耳里让我很不舒服,好
像他在嘲笑我一样,但是我除了生气以外还有更多的惧怕,因为他的笑是如此的
冷冽,我深怕他会做出甚麽事情。

  「不用怕。」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我能把你怎样呢?这里可是监狱啊!

  何况我现在是被铐着的。」他伸直了右手让我看见他腕上的铁铐。

  我苦笑了起来:「我没有像你想像中的那麽没用。」

  「是没错!不然你怎麽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他缓缓的说:「对了,你有
没有菸啊!我习惯说话时抽根菸的。」

  「抱歉!我没有这种习惯。」

  「是吗!」他微笑了起来,这一次我已不再觉得害怕了。

  「这倒是跟你的人很像呢!」他继续说着。

  「哦!」这句话倒勾起了我的兴趣,从以前到现在我就很喜欢听别人谈对我
的看法。

  「说来听听吧!」我说。

  「你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喜欢甚麽事都能控制在手中。」他一手托住自己的
腮颊偏着头看着我:「所以当然不会染上这些坏习惯。」

  「我看不出这两者有甚麽关联。」我反驳。

  「也许我应该说得清楚点。」他说:「你不会议自己沉溺在自己控制不了的
事物中,你喜欢甚麽事都有秩序,你习惯让自己置於自己能掌握的情境之中,所
以像抽菸这一类会使人上瘾的东西,是对你生活状态的一种挑战。」

  「了不起!」我笑了起来:「了不起的推论,我很想说你对了;但是不然,
你错了。我不抽菸只是我觉得抽菸对我的肺不好而已。」

  「哦!是吗?」他的口气让人很不舒服:「你肯熬夜工作吧?」

  我点点头:「是啊!那又怎麽样!」

  「熬夜也对身体不好啊!那你为甚麽要熬夜?」他问,眼睛里彷佛有种已将
我击倒的光辉。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我急着辩解。

  「所以我说你这个人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个体。」

  「这是你的结论?」

  「今天的。」他说。

  「甚麽意思?」我不了解,但我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一个陷阱里。

  「我是说以後我们还有机会来谈论你。」

  「你凭甚麽这麽肯定!」我问。

  「因为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我本来还想开口的,但他却抢先了我一步。

  「回到你原本的目的上吧!」他笑着说。经他这麽一提醒,我才发现自己浪
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你可能会失望,如果你的问题在於我犯罪的动机及成因的话。」他很
轻松的耸耸肩:「因为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杀人!」

  「这句话不只是你在强调。」我已经不再感到不安:「很多人都曾在法庭上
高呼自己是无罪的。」

  「你想说我只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他说,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家伙。

  「我不是法官!所以我不想再与你争论你有没有罪的这个问题。」我想我还
是用迂回的方式可能会比较有效。

  「这句话我接受!」他说,看来总算是有些进展了。

  「我们来讨论你对性爱的看法。」

  「你是指用虚拟实境做爱这回事吗?」他的反应还满快的。

  「这当然是一部分,但我刚才所说的是更广的指涉。包括你对异性的看法,
在你心中对性交的看法等等。」我把我的问题做了更进一步的解释。

  「我可不可先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我说。

  「你还是一个处男吗!」他的表情好像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耶?」

  面对这样的问题我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的念头,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别人类似
的询问,我只是觉得烦而已,是不是处男很重要吗?妈的,好像这是一种指标一
样。

  「你觉得这个问题有甚麽意义吗?」我实在是觉得厌烦透顶。

  「由你的反应来看,你大概是个处男了。」他笑了起来,而且是那种很开心
的笑,我觉得他好像是在羞辱我。

  「抱歉,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很有趣。」他说。我觉得他好像
有种能力,能看透别人心事的能力。

  「因为你正在进行一项与性有关的研究,但你却对这方面一点经验也没有,
所以我才会忍不住的笑出来。」他补充。

  「那照你这麽说,我没有犯罪却进行有关犯罪者心理研究,是不是也一样令
你感到有趣呢?」我有些生气的说。

  「也许吧!人的行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经验,那似乎不是靠一些理论或圣经
就能概括的,我相信你会了解这点的。」

  我发现我跟陈一智的角色好像调过来了,我有种念头想立刻结束这场对谈。

  「你不必为此感到难为情,其实我也是处男:」

  这家伙真的认为自己是无罪的!在他的话语里找不到一丝的矛盾。如果他不
是真的无辜那麽他就是我所见过最接近恶魔的人。而如果是前者,那已经是属於
司法的问题,我没有任何立场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干涉。如果是後者……

  我决定结束这场对话了!至少今天不想再与他谈论下去。

  「我想今天的对话就到此结束吧!」我收起置於桌面上的文件:「也许改天
我们再谈谈。」

  「也许?改天?」陈一智冷冷的说:「我以前也常用这种话来敷衍别人。」

  「哦!是吗?」我漠不关心的应付着。

  「不过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陈一智笑着说:「一定会。」

  我已经不想去理会他所说的任何言语了,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的人,所以我了解你,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他的语
调自信满满。

  听到这些话我又有些动摇,心里竟涌起不安的感觉,我转头望着陈一智,我
不知道他是那来的自信,我的自信在他的表情中几乎快被淹没。

  走出看守所才发现天色已暗了下来,深冬的夜晚总是快得令人错愕,就如同
与陈一智的对话一样。我的脑袋里还是装着跟他的对谈,不晓得为甚麽,我愈来
愈觉得这案子没有那麽简单。

  「陈一智是个恶魔!这是绝对错不了的,只有恶魔才能让人的心智迷乱,你
千万不要被他骗了。」我想起林主任送我出来时对我讲的话。

  用这句话对照我现在的感觉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目前我的心智的确
有些迷乱,但是我搞不懂迷乱的原因是因为陈一智是恶魔还是我被骗了。如果陈
一智是恶魔的话,问题可能远比较好解决;如果问题是出在被骗了,那可就麻烦
了!因为,我不晓得到底是谁欺骗了我,是陈一智,还是另有其人?而这些疑问
的核心便在於陈一智到底有没有杀人!他到底是不是如同媒体上或法院所宣称的
那样,是个连缤强暴杀人的残酷凶手!?

  其实当我在想这样的问题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立场,那就是陈一智并不
是凶手!

  这样的立场其实早就存在了,只是它没有任何证据的支持,这只是我先天的
直觉及对司法制度、媒体的高度不信任,当然我也是很困惑的,因为我没有办法
确认自己的直觉,而且在接触陈一智之後,我深怕我的直觉会让我成为魔鬼的受
害者。

  取车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除了加剧我内心的挣扎外,我并没有
任何的结论。

  直到引擎发动後,我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毕竟我只是个心理学家,关於
伸张正义的事本来就不是很擅长,而且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搞不清楚咧!所以根
本不关我的事。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便轻松了起来。车子缓缓的驶上新二号省道,我扭开了收
音机。

  「……死者名为李金全,在新忠孝东路有一间酒店。据其友人表示,李某平
时为人豪爽,应不致与他人结怨。警方初步判定是财杀,可能是窃贼在行窃时被
李某撞见而引起杀意。目前警方已经过滤有地缘关系的帮派,同时全面清查全国
惯窃犯。警方表示,有把握在近期破案。台北消息……」

  真是的,怎麽最近鄱在听到这种消息,政府每年不都宣布今年是治安年吗?
怎麽搞的,治安一点进步也没有。我有些沮丧的转台,听些音乐吧!老是听到这
些消息,生命会灰暗起来的。

  酒店老板!新忠孝东路上的酒店。我想到昨天与小林去的那家酒店。

  「不会吧!」我喃喃自语:「我不会这麽倒楣吧!」早上才莫名奇妙的牵扯
到一桩命案,虽然只是一场误会,但已经够让人感到晦气了。但是为了让自己安
心,我打开通讯器联络小林。

  「是你啊!」画面里的小林脸色显得不大好。

  「我问你,我们昨天去的那家酒店的老板叫甚麽名字?」我急着问。

  「看来你也得到消息了。」小林的口气淡淡的,看来我的预感又对了。真是
的,真恨自己每次都猜中。

  「唉!想不到阿全会被人杀了。」小林垂下头:「昨天他还帮我倒酒咧!世
事真是他妈的难料!」

  我很少看到小林这个样子的,我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通话结束之後,我决
定不回研究室了。反正陈一智的日记我有带着,我乾脆把研究资料带回家。在自
己家里可能会让心情好一些吧!至少比较自由。

  教室里同学们正兴高采烈的谈着昨天的假期。坐在我前面两排的小玉被几个
同学围着聊天,好奇怪的感觉啊!想着昨天她在怀中娇滴滴的模样,今天却好像
甚麽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其贵这也没甚麽好奇怪的,本来就没有发生过甚麽嘛!对我而言,那只是一
场游戏,对小玉而言则是根本不存在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幻想而已,小
玉无需为我的意淫负贵。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有些难过了起来。

  但是体内的情欲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情绪而消减,我的眼睛依然在搜寻供我意
淫的对象。游戏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下来了,尤其是关於欲望,它总是食髓知
味的扩展下去,我知道我已经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但是那一刻交欢时的愉悦,
那一刻射精前的痉挛,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一试再试。

  我的眼睛停在小爱身上,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停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小爱在我们班上可说是着名的冰山美人,系里系外、校内校外不知道有多少
人在动她的脑筋,但是没有一个人是她看得上眼的,她的高傲几乎是她的注册商
标,但也因为她的高傲让人有难以接近的感觉。所以小爱在班上的人缘并不是很
好,我想除了要追求她的人除外,大家对小爱的印象都满差的。

  但是,对她印象再不好的人也会承认小爱姣好的面容与身材,所有见过小爱
的人(我在此指的是男人)都会被她如蜜糖般的脸孔所吸引,然後再被她火辣辣
的身材所灼伤。这真是一种完美的搭配,一张好脸蛋加一副好身材,其效果就像
在西瓜上盐一样,更是衬托出甜味。

  我满想看看小爱在床上会是甚麽样子!不,像这样的女人应该用暴力去征服,
才会享有更高的快感,这样的女人是所有男人阳具的试金石。

  想到这里,我的阴茎就开始兴奋了起来。我偷偷拿出随身携带的数位照相机,
故意漫不经心走过小爱的跟前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尽量维持着高傲的表倩吧!」我的心里面说着:「这样我才会有更多的快
乐。」

  回到家後,照例把小爱的照片放到扫描器上,情绪与昨日完全的不同,似乎
有一团愤怒的火焰在燃烧着,想要用这把火烧穿小爱冷傲的表情,满脑子的征服
思绪,让人显得激昂了起来。

  启动了软体程式後,整个房间迅速转换成一条阴暗的巷道。

  小爱就在我前面,背对着我疯狂的奔逃着。在灯光稀微的视线里,她那一身
白色连身洋装,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追赶着,有着一种狩猎的快感。小爱的白短裙在阴黑的巷道中飞曳出一绦
流利的光。若隐若现的白色底裤在脚步的交错间隐现。其实我可以一下子就追上
她的,但是我舍不得我眼前的享受。她那左右摇晃的屁股紧紧的夹住男人梦想的
桃花源。因剧烈运动而晃动不停的大奶球,在胸前似有似无展现着它的浑圆。身
上因恐惧及奔跑而流出的汗水,正紧紧的勾勒她身躯的弧线。

  想到待会便要撕裂她,我的阴茎便肆无忌惮的胀了起来。

  终於在路灯下,我抓住了奔逃的小爱。我的双手狠狠的扣住她的乳房。小爱
哀嚎一声,更加速了我的动作。我的手尽情的挤啊压的,随意的玩弄她的大奶球,
隔着一层柔软的丝绒,更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高级触感。小爱的表情集合了惊
慌、恐惧和愤怒,她不断的摇动着双手,试图挣开我的魔掌。面对她的抵抗,我
的心情则是乐不可支,一种前所未有的权力在此刻源源不断的贯入我的心中;另
外一方面,身体因为她的剧烈扭动而不断的摩擦,可尽情与小爱美妙的身躯亲近。

  我把小爱推向路灯,右手紧紧的把小爱的双腕压在冰冷的铁上,左手则顺势
撕裂小爱的上衣,我真是爱死这种声音了,嘶的一声,彷佛是满肚子的情欲流泻
到地上。

  撕破小爱的上衣後,小爱浑圆的两颗肉球便蹦弹了出来,那充满弹性的触感
简直让我的末梢神经整个竖立了起来。我用力的抓揉着它们,好像想把它们给挤
破,小爱此时再也忍耐不住,轻轻的浪叫了起来,她还是想要挣脱但无奈不敌我
的蛮力。当然我的脚也没闲着,我用右膝顶开了她紧夹的双腿,并直抵她的阴部。
小爱受到这样的攻击立刻把双腿夹得更紧,但是我的右膝还是撑开了她的努力。
我的左脚踩在她的左脚背上,右膝则拱起了她的右腿,小爱美丽的臀部在此一览
无遗。

  我迫不及待的伸手拉开小爱的内裤,当然小爱拚了命的也要死守这最後的防
线。在一阵拉扯之後,我索性扯破她的内裤。小爱咿咿呜呜不知道在鬼叫些甚麽,
不过我可确定的是她在哭。

  「活该!」我在心里简直乐呆了:「谁叫你平常这麽嚣张。」想到平常她一
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愈发觉得这就是她的报应,我是上天派来的惩罚者,是来
终结她的骄傲的。

  骄傲本来就是人的大罪,撒旦之所以被打落地狱便是因为骄傲!这也是小爱
今天的最佳写照。

  我掏出了我的阴茎,从後面塞入了小爱的阴道,小爱哀叫一声,整个巷道回
汤着她凄厉的喊叫。至此,她终於不再抵抗,静静的任我恣意的抽送。

  渐渐的,小爱的身体有了反应,她不再像刚进去时一样像条死鱼,软巴巴随
着我的动作而起伏。她的腰肢慢慢的动了起来,齿间迸着浊重但有规律的呼吸声,
隐隐约约的有些愉快的呻吟传入我的耳内。

  她的动作开始加大,我松开了她的双手,只见她紧紧握住铁,高高的翘起屁
股,这样的动作好像是在欢迎我的插入。

  受到鼓舞的我,则更使劲的来回猛力插送。其实小爱的反应我并不怎麽意外,
因为在我刚刚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就感受到她早已湿成一片了。

  又是一阵冷汗!我觉得我根本就是在研究一本色情的文件嘛!面对着排山倒
海而来的肉欲,我显然已经招架不住。一阵激烈的喷射在此刻贯穿了我的脑门,
那强而有力的劲道带着高度的温热,简直就要穿透我的牛仔裤。这阵酥麻的感觉
直抵脑门,像是在向我的大脑示威一般,它彷佛在炫耀着它的威力,在告诉我的
控制系统一切的抵御都只是徒劳无功的。在精虫面前,所有的思绪都要向它臣服。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想法还是令我不愉快,但是我不愿再去深究,因为上次
的感觉已经让我吓坏了。我只是摇摇头,继续往下看。

  征服其实就是一种满足。纯粹的支配使人沉醉、使人不可拔。我知道这样的
说法,绝对会令女人感到不快。但是,这个问题并不涉及男女之间的关系,这个
只是支配者与被支配者之间的关系,就好像狮子吃羚羊,你不能说狮子有大狮子
主义,这一切一切都只是一个词「力量」。无关男女、无关善恶,这一切只是力
量而已。所以女人也可强暴男人,不用客气,如果你有力量的话,就这麽做吧!
因为这才是整个宇宙运行的法则!星球之间的运作,不是因为爱那一类人们自以
为是的抽象观念在控制的,那些陈腔滥调的说法大可以摆在一边纳凉,这都只是
力量在控制而已。

  而这种力童在性交中,更是让人如痴如狂,这听起来有些疯狂,但属於神话
的部分总令人难以相信,而却是最幸福的。

  看着小爱虚脱而狼狈的体态,心里真是得意,而且自己也有了一种自信。

  但这一切却在关机之後迅速萎缩。悬在墙上的灯一熄灭,所有眼前的景象也
随着消失,这才发现所有的感觉都是虚假的。当然,在伸手关机的时候,心里面
已有这层觉悟,可是面对一切的消失,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憾恨!

  为甚麽我只能在这样的世界中才能找到安慰!

  为甚麽我只能在这样的世界中才能为所欲为!

  为甚麽这一切不是真的!

  而当我的思绪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慢慢的分不清虚拟与真实之间
的分际。对我而言,似乎在T2000的世界里,我才是真实存在的。而所谓的
真实世界,对我而言反而是虚伪的存在,是多馀而可笑的。

  食髓知味之後,我又如法炮制了几个高潮。虽然说,最後的结果自己早就知
道了,但是每一次都令人觉得新鲜。

  我想到在最近几次的游戏中,特别值得大书特书的,是我强暴了我高中时代
的英文老师,这是我对性的另一种领域的开发,过程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其实这只是一个意外。我在不经意寻找高中同学名录时,看到了这个被大家
所讨厌的英文老师的照片,虽然她很令人厌恶,但是却长得很漂亮!

  这一点就构成我强暴她的理由!因为长得漂亮的女人很令人讨厌的时候,就
是她欠干的时候。哈!「欠干」这个词我好久没有听到了,以前总觉这个词太过
粗鲁,但是今天想来还挺切实际的。

  撕裂她衣服的时候,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我发现我的阴茎比以前勃起时,
举得更高、胀得更硬。我甚至发现我边剥下她衣服时,手还边发抖咧!

  把她脱得赤条条之後,我就直接进去了。我把她按在墙上,没有任何的抚摸、
没有任何的亲吻,直接的把阴茎从後面塞进她的阴户。

  我还记得那种摩擦的感觉,那种粗糙的刺痛感,更真实的呈现出性交中的力
量,那种冲破一切的感觉,让我的神经沸腾到了极点。

  就这样,我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一样,疯狂的扭动、激烈的抽送。老师被
我干得拚命的摇头,哎噫哎噫的鬼叫,不晓得是因为爽还是觉得辛酸。管她的,
这只是我自己的享受而已。

  真的!那一次的射精是最舒畅的一次,在一切所有倾泻而出的前一刻,那极
度麻的感觉,几乎淹没了我所有其它感官的知觉。而射出的那一瞬,是所有感觉
的升华。淬的升华,那是极度的纯品。

  老沛滑腻的肌肤,交织着我的体液。看着她靠在墙边大口喘气的模样,看着
她忙着抓衣服遮掩自己身体的样子,心里面欲望的火炉又炽烈的烧了起来。

  我拉开她手里的衣服,两颗刚被我尽情揉捏的乳房,此刻还是硬挺挺的呢!
我抬起了老师的大腿,奇怪的是她已经不再反抗了。在她的眼神中,写满着一种
怨恨,或者你也可以说是悲哀。

  我才不管那麽多呢!甚麽悲哀甚麽怨恨的,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以前上课
的时候,操他妈的二五八万,总是看不起我们。

  今天我是替上天来惩罚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我把她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
一古脑的又挺了进去。

  在老师的阴道内涨满着我的精子,不过这回进去的感觉比较顺利了,不像刚
刚那般的乾涩,我瞧了瞧老师的下体,这才发现老师的大腿内侧已流出血来,难
道在老师阴道内的液体是血液吗?

  这样想来这更是令人兴奋了起来,想不到我这麽有威力。

  我的动作持续着,甚至动作大了起来;老师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是面无表情的
看着我,但是偶尔会随着某一两个较剧烈的动作而抖动着身体。

  「爽不爽啊!老师?」我边干边呐喊着:「很爽吧!你的学生今天有这种功
力,你应该很安慰吧!好好享受吧!哈哈」

  这家伙简直有病!我开始觉得陈一智很恶心,竟然想强暴自己的高中老师!
这实在是今人难以接受。虽然这只是电脑游戏而已,但这样一来他犯罪的成因就
几乎确定了。看了这样的日记後,谁都会认为他一定就是凶手的。

  唉!政府也该立法管管电脑软体业者了,这种天杀的玩意不知道还会鼓动多
少的性犯罪呢!虚拟实境最恐怖的地方,就在於让人分不清楚甚麽是真的、甚麽
假的。我相信陈一智一定认为他在强暴易青玉的时候,是处於游戏的状态之中。
在他日记的陈述中,分明提到了他已分不清楚甚麽是虚拟与真实,甚至对他而言
只有在T2000的世界中,他的生活才能显出意义。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替存活在泛滥的电脑世界里的人们担心了起来,如果有
一夭,大家对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有着太多不同的定义时,我们的文明将面对前所
末有的劫难。尤其是现在,电脑影像科技这麽发达,对人们而言世界只剩一个小
小的电脑萤幕而已。这样的发展会造出多少个像陈一智这一类的人呢?

  一想到陈一智我不禁生气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为他辩护咧!我甚至认为他可
能不是这样一个杀人犯;但是我现在认为,陈一智奸杀易青玉大概是八九不离十
的了。看他在日记中对性的渴望,以及那种凌虐弱者的想法,甚至想强暴老师,
这种人不犯罪,那谁会去犯罪呢?

  「该死的家伙!」我叫骂了起来,愈想愈气,我的情绪开始浮动了起来。我
决定休息一会儿。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之馀我只有拿起遥控器。说真的,我并不想看电
视,但是除了看电视以外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甚麽。就在这样的犹豫之间,电
视的画面开放。但是我立刻就後悔了这样的决定。

  「怎麽又有人被杀了啊!」我无力的盯住电视画面。

  「又是女的被人奸杀,怎麽搞得,自从陈一智被捕後,这类的新闻就特别多
呢?」

  「我们的社会是不是有病啊!」我有些生气。

  「哇靠,还是女警咧!这实在太夸张了吧!」我看到电视台播出死者身分时,
不禁张大了嘴巴。搞甚麽嘛!连普察都不能保护自己啊!

  女警!小林不是说前一天被警察抓去问话的时候,把一个女警给上了吗?

  这是甚麽联想嘛!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会那麽巧的啦!应该不会那麽
巧吧!我想,因为小林这家伙平常就很喜欢吹牛的,除了办正事以外,他说的话
有一半以上不能当真的。小林说他搞了一个女警,他的意思很有可能只是他与一
个女警搭讪,人家也满理他的。很有可能只是这样而已,而且在监狱里搞女警,
那实在是太夸张了一点,但是从小林最近发生的事来想,好像所有跟小林有关的
人隔天都会被杀,所以照这个逻辑来想的话,又好像满可能的。当然,首先小林
得真的跟一个女警发生性行为才能成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小林实在是一个很「带屎」的人,这样我会不会有
危险啊!虽然我跟他是不可能发生性关系啦!但是那个酒店老板应该也没有跟小
林发生性关系吧,那他还不是照样挂掉。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害怕,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我拨了小林的通讯号码。

  「小林啊!我是小毛啦!」

  「我知道。」画面里的小林看来有些疲惫:「除了你之外大概没人敢在这个
时候把我挖起来。」小林打了个哈欠。

  「哈!不好意思啦!我不是故意找你麻烦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哦!」小林把声音拉得长长的,让人有充满讽刺的感觉。

  「你以为这样说,你就没事了是耶:」小林斜眼看我:「把我从睡梦中招起
来,你最好有个好理由。」

  「OK!我尽量试试看。」我笑了起来:「是这样的,你有没有看今天的新
闻?」我问。

  「你把我从美梦中叫起来,就是问我今天有没看新闻?」小林看起来像一座
火山一样,要不是隔着电脑萤幕我想我一定会被灼伤的。

  「当然不是!」我急着辩解:「我还没有说嘛!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今天又有
个女的破人奸杀了?」

  「大哥,这已经不叫新闻了,这种事天天鄱在发生的嘛!」

  「可是这次可是一个女警哦。」

  「哦!这倒是很有趣。」小材的精神有点振奋的样子:「干女警本来就很爽
的啊!这家伙也满识货的。」

  「喂!有人被杀了,你不感到震惊也就算了,你意然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不会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对小林的态度实是有些不爽,
虽然他一向就是这样一副游戏人间,但是这次他实在太过分了。

  「唉哎!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嘛!好了,好了,算我错了OK,不要生气
嘛!」小林向我道歉:「你不会只想告诉我这件事而已吧!」

  明明知道小林在转移话题,但是我不想再踉他计较了。反正他也是改不了的
了,何必为这种事跟他生气。

  「我是想知道那个女警是不是你上次搞得那一个?」

  「你认为这有甚麽关联吗?」小林的口气突然不悦了起来。

  「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因为如果是那个你搞过的女警,我怕你又会有麻烦,
而这一次可没有我能帮你证明你的清白了。何况你如果常被警方找去的话,对你
的工作可能会……」我本来不是要说这些的,而是想开他玩笑的,但没想到小林
竟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让我本来想损损他的想法立刻消失。

  「我会注意这则新闻的。」小林的口气变得冷冷的:「小毛,你该不会认为
我就是凶手吧!」

  「甚麽跟甚麽嘛!」我叫了起来:「我当然不会这麽认为啊!我只是怕你又
给自己惹麻烦而已。」

  「看不出你还真好心啊!」小林的口气总算又恢复了以往:「你是不是又要
说,不要把男女关系搞得那麽复杂啦、夜路走多了一定会碰到鬼啦,这类的屁话。」

  「你不提我倒忘了,小林,不要把男女关系搞得那麽复杂啦、夜路走多了一
定会碰到鬼,好自为之吧!」

  「去死啦!」小林笑骂着。

  「好了,我不吵你睡觉了。记得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啊!只是为了性,多划不
来啊!」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而小林也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小林好像想到了甚麽似的:「小毛啊!做人有时
还是不要太认真了。有些事能算了就算了,不然以後会有麻烦的。」

  小林说这句话的神情很奇怪,我再想要问他的时候,萤幕上的他却已经闪成
一条线而已了。

  不晓得小林到底是甚麽意思,不过我好像闻到一丝危险的感觉。
(四)

  说真的,我真不愿意来这个地方,但是却不晓得为甚麽,总觉得有必要从陈
一智那里取得第一手的资料,毕竟我是在做研究啊!犯不着与像他这样子的人呕
气的。

  「我早就说过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陈一智的笑容里写满着胜利。

  我老早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这麽说,所以心理有准备,我并不想在这等小事
上,跟他针锋相对。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开门见山的说:「你认为你现在还是在虚拟实
境里吗?」

  「也许吧!」陈一智笑着说:「你要跟我讨论存在主义吗?」

  「当然不是。」我说:「只是我想知道在T2000里做爱是一种甚麽样的
感觉。」

  「还不错。」陈一智换了个姿势说话:「你会发现这套软体足以解决人类性
爱上的需求。最重要的是,这套软体提供了一个不违法而且又乾净的性交模式。」

  「你能说得详细一些吗?」我好奇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倾。

  「哈,哈。」陈一智突然大笑起来:「为甚麽呢?」

  「甚麽意思?」我有些不解:「甚麽叫为甚麽?」

  「这不过是个研究而已,你为甚麽要把所有细节弄得那麽清楚?」陈一智的
话里显然带着刺探。

  「研究当然要把所有细节弄清楚啊!」

  「是这样子吗!」他的表情尽是怀疑,这实在让我很不舒服。

  「你到底要讲甚麽你就说吧:」我想我受够这家伙了!「不要在那边自以为
自己很聪明。」我尽量压低自己的情绪。

  「抱歉。」陈一智大概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我无意卖弄自己的聪明才智,
我只是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而已。以前我碰到的那些研究者,就像你一样,总
把研究放在第一位,不管其他人和自己的感受;但是你不同,我从看到你就觉得
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哦!」我实在对这样的对话感到厌烦:「我那里不一样了?」

  「你很有人情味!」他说,这个论点我倒是一点也不反对。

  「你做研究的目的不在发现甚麽伟大的理论,而只是为了你自己。」他说。

  「请你解释清楚。」我说。

  「我觉得你在寻找一种救赎!」

  「一种救赎?」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

  「我在想你这种人一定在小时候对性产生了前所末有的厌恶感,就像佛洛依
德的理论中所说的,人的个性在幼年时期便已经决定了。」他停了下来,好像期
待我说些甚麽的样子。但这回我没有接腔,静静的听他的下文。

  「但是你想了解性,但你的经验或者说你的意识告诉你,不行!你不能对这
玩意发生兴趣,所以你找出一个折衷的办法,就是做一个关於性的学者。至於你
为甚麽会选择成为性犯罪的心理学者,大概也是你小时候的经验吧!」

  「你是那里看出来的?我的意思是,你为甚麽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我问。

  「从你问我的神情!」陈一智笑着说:「从来没有一个性犯罪心理学者会对
性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兴趣。你也许不相信,但是我觉得你对这类的故事特别有兴
趣,尤其是刚刚你在问我关於在T2000做爱时有甚麽感觉的时候,你的表情
简直像一个刚对性有兴趣的青少年。」

  我不晓得我要怎麽说!我想大声的斥责他胡说八道,但是他所说的,我自己
也一直在怀疑。打从接触,不!从以前我就觉得自己在性这个问题上,态度一直
是模两可的。但是是不是真的就像陈一智这家伙所说的,我一再追求的不过是找
寻自己的出路罢了。

  「虚拟实境的做爱方式,其实就像吸毒一样。」陈一智打破了我的思考:「
我想它的原形大概就像红楼梦里的风月宝鉴一样,明明知道这玩意带着一些危险,
但却已经无法自拔了。」他为甚麽要在这个时候才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觉得刚刚对於你的分析,你不要现在就要想出甚麽结论。我跟你一样,
以前对性总是带着一种可以说是敌意的感觉吧!因为我总是会对各种女生,当然
这得要是长得不错的啦!我会对她们产生一种幻想,甚至有些时候我可以看见她
们裸体的样子。我当然对自己的态度感到惭愧,小小年纪,就在想女人的屁股、
就在想抱着女人大概是一件满过瘾的事。」请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而我同样的笑
了起来。这方面,男人好像是不会感到孤单的。

  「但是这种事你愈是压抑,它就愈明显得想要冲出来。你知道吗?我国中的
时候几乎是天天在打手枪咧!可是每次手淫之後,总是有一种令人感到不悦的罪
恶感,我那时候真是觉得自己有一天一定会下地狱的。而且,我不但讨厌自己这
样的行为,我觉得看到那些色眯眯的男生我也是很不爽的。」

  「标准的防卫机能,这是主客冲突的结果。」我立刻补充。

  「没错!」他点点头:「我後来看书才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可是你长得并不难看啊!应该会有女生喜欢你的,不是吗?」我说。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很无趣而且又胆小。」说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高
中的时候,有几个学妹已经摆明的叫我上她了,但是我还是不敢,很好笑吧!我
在想我大概是自卑感很重的人吧!後来我觉得我已经是在自虐了,在求助别人之
後,我决定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空间。」

  「你买了这套软体设备?」

  「那是後来的事。」他说:「我只是试图换个角度去想,性它到底是在代表
甚麽样的符码?我问我自己也问别人性等於罪恶吗?」

  「答案呢?」我问。

  陈一智耸耸肩:「没有,没有答案,但依我的个性,我不可能去找一堆女人
来尝试吧!如果我会这麽做的话,我早就这麽做了。」

  「所以你买了T2000!」

  陈一智点点头:「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行为却替我惹上这麽大的麻烦。」

  「你是指被控强暴杀人这件事吗?」

  「难道这还不够吗?」陈一智的口气有些激动了起来:「我真的没有杀易青
玉,我敢对天发誓。」

  「但是在你日记中对性的描述,实在很难令人不这麽认为,而且我问过起诉
你的检察官了,他说在易青玉的体内所残留下来的精液,的的确确是你的。」我
把所知道说了出来。

  陈一智的表情像挨了一记闷棍似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这样还能说你是没罪的吗?」我说,但是心里面却没有任何一点胜利的
感觉,我只觉得可怜,替陈一智感到可怜。

  「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不晓得为甚麽现场会留有我的精液;但是我真的没有
去强暴易青玉。」陈一智依然强调自己是清白的。

  「可是现场留有你的精液啊!」

  「你觉得我会笨到留下这种证据吗?如果真的是我干的,人我都杀了,那为
甚麽我不做得乾净一些呢?我难道不会把我的精液处理掉吗?如果检察官甚麽都
告诉你的话,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从现场遗留下来的保险套找到线索的,我会蠢到
把这麽重要的证物留在现场好让人家来逮我啊!」

  「可是你要怎麽解释这项证据的出现?」我觉得陈一智电视看太多了,竟然
会把电视里的情节拿来为自己辩护。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陈一智拚命的摇头,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再逼
他了,反正我又不是法官,而且我也怕他一激动起来,甚麽都做得出。

  「我们不要谈这些了,就算我相信你也没有用,我又不是法官。」我试图改
变话题,不过陈一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陈一智完全没有回答,他就一直低着头,好像是在抗议甚
麽,又好像放弃了甚麽似的。

  「我看我下次再来好了。」我起身离去,他还是没有抬头。

  回到研究所的途中,我在想陈一智今天的话,其实以他的聪明才智,的确在
现场不该会留下不利於他证据,但是铁证如山,他又不能说明为甚麽现场会出现
他的精液。可是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另有他人,而这个凶手可以藉着某个机会取
得陈一智的精液呢?

  我立刻联想到精子银行,可是这不大可能啊!除非是本人亲自领取自己的精
液,否则一般人,包括银行本身都无权取出他人存放的精液啊!而且也没有听说
精子银行发生过甚麽抢案。

  愈想愈头大,实在想不出来有甚麽地方可以证明陈一智是无罪的。但是,从
陈一智刚刚的神情来看,他真的好像是无辜的。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话,那他岂
不是太可怜了吗?想到这里,我决定去会会逮捕他的警员。

  刚一回到研究所,所有的人便一涌而上。

  「谷成,你的研究室发生火灾了。」这句话差点没让我晕倒,我立刻冲到我
的研究室,只见几个消防队员和工读生进进出出我的房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我只能看到我的研究室大门整个烧毁,沿着大门附近的墙都变成了一片漆黑,一
股焦味在走廊上游离着。

  我几乎是用恍惚的心神走进我的研究室,小林、H和杨主任也都在那儿。

  「谷成,我们很遗憾发生这种事……」H迎面而来立刻这麽对我说。

  「里面的资料没事吧!」我比较担心的是我存放於研究室的资料。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小毛,但是很有可能全部都毁了。」

  小林说,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有晕过去。

  「那陈一智的日记呢!我所有的研究……」我几乎快崩溃了。

  「冷静一点,小毛,你电脑里的研究在中央伺服器里还有存档,所以还没有
甚麽关系。但是一些文件资料可能已经被烧毁了,如果陈一智的日记你放在研究
室的话,那麽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小林虽然没有说出甚麽肯定的答案,但是从
他的语气里我似乎明白了些甚麽。

  我呆呆的僵在那里,唉!这场火来得真是时候,我多年来的心血就这麽的毁
之一旦,尤其是陈一智的日记,从哪方面来看它都是一本很重要的文本,这次火
灾让我的损失也未免太大了,我想我得找一个地方靠一靠。

  「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一样不好受。」杨主任也开口了:

  「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的发生,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看这样好了,谷
成,我放你叁天假,让你好好放松放松,你觉得怎麽样?」

  「谢谢主任。」虽然说杨主任平时待人有些苛刻,但今天对我倒满宽容的。

  「那就这样了,好了!大家也不要聚在这里了,赶快回去工作了!」杨主任
边说边把大家带回各自的工作岗位,现在只剩小林还没有走。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小林看杨主任走远了,吐着舌头说。

  「何必这麽说呢!」我边说边抬起一角被烧焦的纸片。唉!这些都是我的努
力,如今却付之一炬了。

  「其实你的损失算小了,很多档案都已经存在中央伺服器里了,其它的就算
你运气不好吧!只是你动作慢了一些,来不及存进中央伺服器里。」小林拍拍我
肩膀:「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其实我真正心疼的,是那本陈一智的日记,你知道这是我最近的案子,而
且我很投入。」我粲然一笑:「但是今天却甚麽都没有了。」

  「我不能说我能体会你的感受这一类的话,因为我的研究室好好的,我以前
也没有碰过这种事。我只能说,老哥!别这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再怎
麽悔恨也都无济於事了。」小林的这番话说得还真好,我笑了起来。

  「就带着这样的笑容去休假吧!你也的确需要放几天假的。」小林说,我点
点头。啊!我也好久没有放长假了。

  好不容易有了难得的假期,我决定把一切都放在台北。自己呢!则带着快乐
的心情到垦丁,我好久没有来这儿了,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几乎是每年都来的,
但是进研究中心之後就很久没有来了。

  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我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晓得为甚度,总想到陈一智
的那番话:「我觉得你在寻找一种救赎!」

  想着那天他问我的一些问题,我一直觉得自己对性的看法是很健康的,我觉
得人与禽兽最大差别,就在对性的控制。我深信这是整个人类文明进化的动力。
但是今天,我的思想体系却遭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我发现我的能力不能解释禁欲
後的思考活动,我似乎觉得性即等於罪恶。但是,如果是真的话,那麽为甚麽我
以外的其他人每天都在犯罪,但却过得出我快乐呢?如果性真的等於罪恶的话,
那为甚麽我们人类对此总乐此不疲呢?性到底代表的是甚麽样的符码呢?

  答案是一颗排球!一颗排球把我的思绪全部打乱了。我怔怔的看着那颗打到
我头的排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很甜美的声音。我连忙抬
头一探究竟,但这一看却叫我大失所望,那女的长得还真不怎麽样,唉!这就是
现实生活吧!

  「你没有事情吧!」她问。

  「没甚麽!」我说,是被一颗球打到而已,而且真得不会很痛。

  「我看在你被打到的时候,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还以为你怎麽了咧!」
她说。看她说话还满好玩的,我决定逗逗她。

  「不过,我想我可能需要去做做检查,因为我的头有些痛。」我故意这麽说。

  「真的啊!」女孩不禁叫了起来,表情充满着愧疚与害怕:

  「那怎麽办?要不要送你去看医生,我们有车……」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
的朋友们已经围了过来。我好像开了一个不大好笑的玩笑,我有些後悔。

  「没有这麽严重啦!我想过一会儿就好了。」我连忙这麽说,希望我可以藉
此脱身。

  「怎麽行呢?我们弘仁社怎麽可以干这种事呢?这位先生你放心好了,我们
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女孩身边的男孩用一种很夸张的方式说,看他这个样子让
我想起我求学的时代。

  「你们是那个学校的啊!」我有些好奇。

  「我们都是T大中文研究所的。」几乎是异口同声。我闻言笑了起来,T大
中研所,听起来还满像那麽一回事的嘛!

  咦!T大中研所!那不是陈一智念的研究所吗?这倒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们都是T大中研所的,那你们认不认识陈一智啊!」我话一出口便後悔
了,这群人本来充满笑意的表情,突然转变成极为严肃的表情,好像我说错了甚
麽似的,接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的,就离开了我周围。我实在是丈二金钢摸不着
头脑,因为他们的反应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但是回头一想,这也难怪他们会有这种反应。自己的学长做出这种事来,想
必他们一定觉得是个耻辱吧!

  「陈一智的确是我中研所毕业的学长。」原来的那个女孩说。

  「你不要怪他们,因为这毕竟是不大光荣的事情。」她补充。

  我点点头:「我当然能明白他们的感受,如果是我的话搞不好反应还会更激
烈呢!我一点也不会怪他们的。」我说。

  「那就好!」女孩一副欣慰的表情。

  「对了,你为甚麽会想要打听陈一智学长呢?」她问。

  於是我便把这件事的始末向她说了一遍。

  「是这样的啊!原来如此。」丽珍说,她的名字还满好听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啊!真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我们大家都为小玉感到难过,她一直是个不错的女孩。」她说。

  「那易青玉在班上的风评很好罗!」我问。

  「当然啊!她可是我们班上的才女哦!长得又好看,真是让人羡慕。」丽珍
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充满无限的神往。

  「哦,这样子的女人大概没有甚麽男人配得上她吧!」

  「她听说是有一个男朋友的样子,前一阵子认识的,好像是她们社团办了一
个演讲活动的时候认识的,听说是个讲师哦!」

  她说得很兴奋,这种八卦的事情大家最爱听了。

  「甚麽社团啊!」我问。

  「好像是叫人类心理研究社吧!是个很小的社团。」

  「我猜陈一智大概也是社团的一分子吧!」我说。

  「这是当然的罗!这个社团就是靠他的魅力才能成立的。陈一智一向对心理
学有很大的兴趣,他是这个社团的社长呢!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原来易青玉有男朋友啊!」我喃喃自语。

  「这也只是听说而已啦!啊!我想到了,那个老师好像是一个研究中心的研
究员,好像……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他姓林。」看她这麽努力的想,我
都有些不忍心了。而且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这些是甚麽很有用的资讯。

  丽珍走了之後,我一个人留在沙滩上看星星,不晓得为甚麽心里一直觉得怪
怪的,好像有甚麽事即将发生似的。但是在满天星空之下,我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有甚麽徵兆。

  回到台北之後,我立刻前去研究中心报到。叁天没有回去了,那里不知道变
成甚麽样子了。对了!不知道我的研究室修好了没有,真想看看会变成甚麽样子。

  一走进大厅,我很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但是每个人在回应的时候,似乎都
带一些些的尴尬,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转念一想,我跟大家已有叁天没有见面
了,我以前可是很少休假的,尤其是这麽长的假,可能大家觉得有些生疏了吧!

  但是,我发现气氛愈来愈怪异,怎麽每个人见到我都会变得不大自然,我愈
来愈觉得奇怪,即使我离开叁天,也不用变得这麽见外吧!

  走到我自己的研究室,我发现在门外的小区不见了,我所谓的不见了,是说
原本在门外的助理办公桌,还有其它东西通通都不见了,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这些
东西似的。我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小区从走廊转角处走了出来,我连忙叫住她。

  「小区!这是怎麽回事?」我想我现在显然需要别人的解释。

  小区见到我的神情,跟其他人如出一辙,不!应该说是更夸张,她好像不大
愿意面对我的样子,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陈大哥,你回来啦!」

  「嗯!我刚到。」我笑了一下:「你可不可以告诉这是怎麽一回事?你的办
公桌怎麽不见了?」

  「因为我不需要了!」小区回答,她大概看到了我的反应,连忙补充:「昨
天杨主任把我调到研企室了,我现在是H的助理。」

  「不错嘛!」我笑了起来:「这样一来,你就有希望成为正式的研究员了。
要加油啊!」我拍拍小区的肩膀。

  「陈大哥!」小区的样子很奇怪,好像想说些甚麽,但又说不出口。

  「怎麽了?有甚麽话告诉我吗?」

  「没有。」她连忙摇头:「没有。」我拍了一下她的头,正要转身的时候,
小区又叫住我了。

  「你一定有甚麽事,你就说嘛!不要吞吞吐吐的。」我说。

  「陈大哥,这件事你迟早要知道的,但是我真的不晓得要怎麽说。」小区的
眼睛已经涨满泪水了。

  「有甚麽事你就说嘛!不要哭啊!是不是阿豪欺负你了。」我开始着急起来。

  「不是的。」小区摇着头:「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

  「我的事?」我惊呼:「我怎麽了?」

  「你被降职了!」

  我不敢相信我现在所听到的,我被降职了!

  「甚麽意思?」我问。

  「杨主任把你降为研究员了,因为上次研究室起火的事,经警方鉴定之後,
发现是大哥你的电脑没有关机,而导致系统超载所引起的,主任认为你应该负起
责任。」

  「怎麽会这样!」我大喊:「小区,你确定吗?」

  「小区说得没有错!」我转过头去原来是小林。

  「小毛,小区说得都是真的。」小林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却无比的清楚,
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我身上。原来叁天假期的代价是这个,我好像是从天堂
掉到地狱一样。难怪刚才大家看到我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原来我已经被打入冷宫
了,大家怕受到我的牵连吧!我已经被大家看不起了,我还一股劲的跟人家打招
呼,哈!

  我真是可笑。

  「小毛。」小林接住我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受,我们也
一样,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很替你感到难过,但是事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我没说话,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算有,我也不知道说甚麽才好。

  「小毛,你不要这个样子。」小林说:「这样好了,你先到我的办公室坐一
下,喝杯咖啡让心情平静一下,我们再来谈这个情况。」

  这倒是满好的建议,於是我点点头。「那小区你先回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
好了。」小林示意小区回去。

  我看到小区点点头,但是在她离去的时候好像有甚麽事想告诉我似的。不过,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注意甚麽了!

  到了小林的房间之後,我像一只气的皮球一样,整个瘫在沙发上,这大概是
我生命中所曾面临过的最大低潮,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姓杨的有问题。」小林递过来一杯咖啡:「我就说嘛!

  他那会那麽好心,放你叁天假!」

  「系统超载原本就是我们中心的问题!甚麽关机不关机的,根本就是欲加之
罪嘛!」小林说。

  「你说这些是甚麽意思?」我问。

  「我的意思是主任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他一直计画把研究中心的高级干部
抽换成自己的人马,你以为老马是怎麽走的,还不是被他逼走的,不然以老马的
个性他一定干到退休的。」

  经小林这麽一说,我才想起老马以前常常说「做研究是一辈子的事」的话。

  「现在则是姓杨的一手培植的人物接了他的位置。」小林摇摇头:「老马一
定很不甘心。」

  「这跟我有甚麽关系?」我实在不能相信这种事情。

  「小毛!」小林叹了一声:「你是真不懂还是装胡涂?你的身分是首席助理,
这可以说是高级研究员了,你已经是高级行政干部候选人了,而且你在中心的声
望也够,大家都认定你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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